文|方玄昌
2016年夏,一位电视谈话栏目编导出身的资深媒体人士找到我,问我能否以对谈的方式,把方舟子的前半生(50年)故事做成一本书。
以方舟子如此传奇的经历,成书当然没有问题。我当时的担心在于,方舟子太过“透明”,他的主要事迹早已见诸网络,包括他成长、求学中的重要节点和趣闻轶事,也大都被他写成文章发布(其中一部分文章收入了《我的两个世界》等纸质书)。由此,我对于这本书有一个疑问:它的内容,与方舟子所写的带有自述性的网文汇集能有多大区别?
但进入实际对谈之后,我的这个疑虑迅速消失。方舟子为我们讲述的,是事件背后的故事,它们有时比事件本身更精彩。谁能想象他写作那些或悲天悯人、或饱含深情、或神气激扬的诗词背后都有着怎样的心路?谁能想象在微机尚未普及的上世纪90年代初,他作为互联网应用的先驱,是怎样用简陋而低效的中文输入软件,将一首首唐诗宋词、一篇篇经典文章录入,从而一点一滴地充实中文互联网内容的?谁又能想象,他最早揭露的“基因皇后”,居然会跟若干年后发生的“天上人间”事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一桩桩一件件,他倚在沙发上为我们娓娓道来,言者淡然,如叙家常;听者悚然,惊心动魄。
成书过程中,我与这位媒体同行信心满满。随后,科学猫头鹰策划了另外四部书,与这部最初定名为《真相离我们有多远》的访谈录一起,打算次年出版,作为方舟子50周岁的纪念文集奉献给读者。
但此后形势急转直下。由于种种原因,包括科普文章在内,纪念文集未能按时出版;并且目前看来,访谈录在可预见的将来都不太可能出版。
这对于读者无疑是一大损失。反复权衡之后,科学猫头鹰决定以微课形式推出系列微访谈,用另一种可行的方式将这本书的内容呈现给那些关心方舟子的读者。这实属无奈之举:与正式出版相比,这显然会让受众面大大减小——即便是微访谈的文字实录,短期内也不太可能全文上网。
我将这个系列微访谈命名为《真相》。我找不到哪个词,比“真相”更能映衬方舟子的气质。追寻真相,原本是记者的天职;但过去数十年方舟子在这方面的执著与建树,却令包括我在内的众多职业媒体人汗颜无地。
在这个微访谈中,你将跟着方舟子一起回顾过去半个世纪国内国外多个领域的风云变幻,你将以另一种视角重新审视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同时体会他数十年如一日、坚持以个人有限的力量推动社会点滴进步的初衷。
——也体会他饱受攻击旅居海外洋装着身后亦从未动摇过的拳拳爱国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