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欲问题(三等奖)

作者:铁嘴阿良

这对于我的家族来说本不应该成为问题,但到我这一代却应该地成为了问题。

(一)

大水来临之前,我爷爷正在干什么呢?

这是一场百年不遇的大水,它咆哮着托起了我爷爷,也托起了他身后隐藏的故事。确切地说黄河发了大水,正是在这一年蒋介石炸开了花园口,黄河一路向东流去。

此刻,我爷爷正在豫东的一个村子里,大水必经之处。这个村子往北40里就是著名的黄河故道,故道内部最潮湿的地方是一丛一丛的芦苇随风摇曳,往外就是那些象流水一样的沙子象流水一样的奔腾,再往外也就是岸了,河的两岸是云朵一样绽放的棉田云朵一样的在天空下掠过、绵延。

最先发现大水降临的是我大伯的眼睛,那一年我大伯8岁。

我8岁的大伯和村子里更多的8岁的孩子一样,在这个村子里奔跑、行走、嬉戏。当然他们更多的时候是用他们那大而有神的眼睛,注视着这个村子里的一切,高大的树木、低矮的茅房、大片大片的棉田。实际上这个时候的孩子是孤独的,他们的孤独不是来自表层的而是来自深层的无知又不能理解的孤独。举个例子来说吧,比如他们在一起嬉戏的时候,他们不会有孤独感;他们单个一个人时也只会有失落感而不是孤独感;也只有在他们发现了他们所不能理解的事物或者行为之后,他们想得到解释而又由于种种原因不能向父母或者长辈发问时,他们才会有孤独感。这种孤独感是根深蒂固的,常常会伴随这个孩子的记忆一生。我的8岁的大伯就是这样的,他常常赤脚穿过长长的街道,他也常常趴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听里面呜呜的声响,他在漫长的夏季也曾眯着眼睛看那大片大片的明明亮亮的阳光。就是在这些时候,我的8岁的大伯感到了孤独,他穿过长长的街道,看到了一位在地上低声哭诉的老人,那个老人哭的很是悲壮,胳膊和胸脯一起起伏。老人的头发象稻草一样蓬乱,脸上布满榆树皮样的皱纹,他的鼻涕长的已经快要跌进嘴里了。从老人的哭诉里我的8岁的大伯了解到老人的儿子打了老人,老人的儿子为什么打老人呢?我的8岁的大伯当然想不到老人偷了他自己的儿媳,所以我8岁的大伯就不解起来了,不解起来的时候,他的孤独也就来了。我的大伯还常常趴在路旁的大树上,有一次他没有听到大树内部发出的呜呜的声响,他却听到了树林深处传来的女人的呻吟声,时断时续。这个时候正是正午,人们都回家吃饭去了。我的8岁的大伯听到了,很是好奇,便寻着声音走过去,然后他看到了一段身体压在另一段身体上面,我的8岁的大伯睁大了他的眼睛,捂住了他的已经张开的嘴巴,悄无声息地逃出了树林。他走进阳光里去,走进大片大片的明明亮亮的阳光里去,他感觉整个村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大水来临了。那个时候他正站在村西的地里,他的视野算不上开阔,因为两旁的树木遮挡的缘故,但他却能看的很远,看到天与地相接的地方。他在想天与地的相接的地方会有什么?正在他思考的过程中,他的眼睛里映出了泛黄的隐隐发光的金子一样的液体,它们正争先恐后的漫过来。我的8岁的大伯凭直觉知道那是水,那是他从没有见过的大水。我的8岁的大伯狂喊着:“水,水”,向着村子的方向奔去。你可以想象一个8岁的孩子在田野里奔跑的情景,以及他所面临着的巨大的恐惧感和孤独感。

在大水来临之前他所经历的唯一一次恐惧,就是他看到了他童年的玩伴被淹死在村子南边的一条小河里,那条小河和大水有着一样的颜色和光泽——泛黄的隐隐发光的金子一样的液体。对此他记忆颇深,常常会在深夜里尖叫着从噩梦中醒来。现在你可以和他一起感受到水的威胁了。

他跑到村口的时候有一个人想要喊住他,他没有理会,头也不抬的飞快的向家跑去。此时也许只有家才是他的避难所,一个8岁的孩子在面对此类问题时,他除了首先想到家还能想到什么呢?

大水来临之前,我的8岁的大伯奔跑之时,我爷爷正在干什么呢?我爷爷正在我奶奶的床上,他的身下正是我娇小的奶奶。这是张雕花的有着黑色油漆的木床,是我奶奶出嫁陪送的唯一嫁妆。我爷爷和我奶奶在此行乐的时候,这张木床还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我爷爷刚刚轧完一大垛的棉花,那些棉花在院子里堆起来象云朵也象小山峰。可是他却没有丝毫的累意,他的身体强壮如牛,以至于他在平日里逼迫着我奶奶行房事的时候,常常会招来我奶奶这样一句骂:“畜生!”。

其实我奶奶骂的并不过分,他在轧过一大垛棉花之后,依然有力气用他那粗大的胳膊挟起我瘦小的奶奶,走进屋子里去,扔到那张雕花的大木床上去,然后象畜生一样发泄他的性欲。

我爷爷留给村里人的是这么个形象,他站在轧棉花的木机上,目朝前方,脸上没有表情,他的双脚上上下下来回运动,然后那些洁白的棉花便从前面的位置吐了出来,剩下的棉籽掉落在大木盆里,哗啦哗啦做响。当他出汗的时候,他便会甩掉上衣,露出他的结实的肌肉,他的胸发达的隆起来有女人的胸脯高,他的大档裤上的腰带常常会松弛下来,露出他的肚脐,又深,又黑。

我爷爷一生最为骄傲的是他曾经娶过三房媳妇的,当然这是以他不是地主为前提的。他娶第一个媳妇的当天夜里,第一个媳妇就疯了,据说和我爷爷那硕大的阳具有关,她的撕心裂肺的惊叫常常会从屋子里传出来,按现在的话说她得了性恐惧,后来她自己跳进了一口井里。他的第二个媳妇是被我爷爷给活活打死的,因为他的第二个媳妇偷了男人,我爷爷一相是自信的,他绝对不允许别人冒犯他的尊严。第三个媳妇也就是我奶奶了。

我奶奶那个时候只有17岁,17岁的她已经发育的和大姑娘没有什么区别了。她的胸前一跳一跳的是两只活泼的小鸽子,这两只小鸽子一跳一跳就跳进了我爷爷的视线里,那时候他的身边已经没有女人,他高涨的情欲常常无处发泄,以至于深夜辗转反侧。

在一个炎热的夏季中午,我的奶奶独自一个人朝村西走去,她提了一个褐色的罐子,阳光照上去,发出幽幽地光芒,里面放了饭菜,她要给她的父亲送去,她的父亲在村西的地里干活。当她走到那片玉米地的时候,她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她立刻闻到了玉米叶子散发出的青味,她的神经开始兴奋起来,她感觉到在火辣辣的阳光下行走真的很好。

正在这时我的爷爷鬼魂一样出现了,他悄悄地走在她身后,用他那热辣辣的目光打量着这个17岁的姑娘,这个17岁的姑娘的背影在我爷爷的眼睛里是那样的生动,以至于他的裤裆情不自禁的高涨起来。

我17岁的奶奶是那样的羸弱,她竟连来得及呼喊都没有,就被他厚实的手给堵上了,她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时,他已经把她强暴了,他撕破了她的衣服,她的罐子里的饭菜撒了一地。当她明白怎么回事时,她看到了火辣辣的阳光从玉米叶子的缝隙里跌落下来,她的下身在流血。我17岁的奶奶哭了,忧伤地哭了。

我的17岁的奶奶就这样被我爷爷给糟蹋了,她只好嫁给了我爷爷,这也是我爷爷有第三房媳妇的原因。

不过我的性欲高涨的爷爷,并没有因此满足,他娶了我奶奶以后,在生了我大伯以后,却和村子里的一个寡妇勾搭上了。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便会溜进那个寡妇的被窝里,开始整夜整夜的不归。

我的奶奶开始以泪洗面,羸弱的她无处发泄,只有用牙咬紧被角。

这一切都逃不过我8岁的伯父的眼睛,当然他对这一切都不明白。我8岁的伯父常常看到他的母亲泪流满面,而他的父亲又彻夜不归,即使有一天他那牛一样的父亲贸然归来,也总是把他幼小的母亲压在身下,在黑夜里他的母亲只有呜呜的哭泣,和那张雕花的床的吱吱呀呀的叫声混合在一起。

黑夜中我8岁伯父的眼睛大而有神,他目睹着眼前的一切,8岁的他开始有了愤怒,那是对他那禽兽不如的父亲的。

他在心里这样发誓:“谁在叫你爹,谁就是孬种。”

他就在这种发誓和愤怒中随着时间的移动沉睡、惊醒。

后来他便把自己这种发誓和愤怒转嫁给了寡妇的和他同龄的儿子,因为他实在不能对他的父亲怎么样?但他可以欺负寡妇的儿子。

他总是这样召唤寡妇的儿子,他说:“你过来”,他的手指朝远处一个和他高矮差不多的男孩子一指。

那个名叫小乖的男孩就乖乖地走过来。

我的8岁的伯父用居高临下的口吻对小乖说:“趴下,你要当我的马骑!”

小乖的眼睛是愤怒的,他的手握的紧紧的,我的8岁的伯父听到了小乖牙齿咯咯的声音。8岁的伯父想小乖对于他的愤怒在某一点上超越了他对父亲的愤怒。

不过小乖还是乖乖地让他当马骑了一回。他骑在小乖的背上这样耀武扬威的喊:“白天我骑你,晚上我爹骑你娘。”

其他的孩子便跟着一块起哄、大笑。

如果说我的8岁的伯父死于这场大水是一个对我爷爷的愤怒的话,那和他同龄的寡妇的儿子的死便是对我爷爷的愤怒的愤怒。

大水来临的那天,当我的8岁的伯父跑回家的时候,他的父母还在那张雕花的木床上运动,他们都赤身裸体的出现在8岁的伯父的眼睛里。我的8岁的伯父朝他的父亲喊了一句:“爹——水——”,他的父亲这个时候从他的母亲身上跳了下来,骂了一句:“去你娘的,正坏老子的好事,什么水不水的。”。在说这话的当儿他的父亲楞住了,他的父亲看到了那金子一样的液体,正汹涌的进到院子里来,紧接着土垛的院墙倒塌了,大水以不可阻挡之势涌进屋子里来。

我的爷爷从那张雕花的床上赤裸着跳下来,用他的胳膊挟起我奶奶光滑的身体就往外门外冲去,他找到了个漂浮起来的木盆让我奶奶坐了上去。当他想返回屋里救出我的8岁的伯父时,他们土筑的房子轰然一声倒塌了。我爷爷的身体浸泡在水里,他的双手紧紧抓住木盆。那一刻,我奶奶双手捂面号啕大哭起来,我爷爷气的朝房子骂了句:“奶奶的”。然后,他们随着大水一路向东漂去。

村子里的树木,牛羊,以及棉花全都漂浮了起来,到处都是茫茫的黄黄的水域,在漂行的过程中,我奶奶和我爷爷遇到了和他们一样漂行的男女,大都衣不蔽体。我爷爷在漂行的时候也许想到了寡妇和寡妇的儿子,不过她们生还的可能行不大,因为沿路他都没有看到她们娘俩。或许她们娘俩也象自己的儿子一样被大水吞没了吧!我爷爷这样想着的时候,夜幕开始一点一点的降临了。

寡妇和寡妇的儿子不幸被我爷爷言中,她们确实被这场大水吞没了。这是我爷爷和我奶奶随大水逃亡之后的重新回到这个村子里来才知道的。

经过这场大水的洗礼,我爷爷的性欲更加高涨,这从我奶奶大水后先后生出五个儿子、两个女儿就可以知道。

时至今日,我爷爷早就去世了,他高涨的性欲也随着他身后隐藏的故事销声匿迹了。作为他的晚辈我在我的小说里这样记述他:

“高涨的性欲如洪水滔天!”

(二)

对于女性身体的理解,我父亲和他的父亲也就是我爷爷是一脉相承的。当他还是个婴儿的时候,他似乎就晓得了女性身体的美好。那个时候他幼小的身体蜷缩在襁褓中,他的呼吸平稳,他的眼睛还没有睁开,他粉嘟嘟的小嘴流出了长长的口水。我奶奶坐在自家的门槛上,一只手稳稳地托着他,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他,嘴里还哼着让人听不明白的小曲。此时,夕阳正红。

我的襁褓中的父亲微微地打了一个哈欠,把眼睛睁开了,他醒了。他先是用他那黝黑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打量着我奶奶,过了一会儿,他便甩开嗓子哭起来,小腿和小胳膊也闹腾起来,有意思地是那只小手,那只小手停留在半空中狂抓起来,那五个嫩红的手指头就好象在捏着一个东西。他是想捏奶奶的乳头了,他饿了。不错,他饿了,他头往外微微地倾斜了一下,他的粉嘟嘟的小嘴里就涌出一股白色的液体来,那是奶奶的乳汁,上次吃奶时残存在他口腔里的或者他吃到肚子里去了但还没有消化掉的。

我奶奶看到这里,那只轻轻拍着他的手就跑到自己胸脯上去了,她在解自己衣服上的扣子。大约解到第三个扣子的时候,她的奶子就轻易地从胸脯里蹦了出来,我的襁褓中的父亲兴奋了,他黝黑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奶奶雪白的奶子,他的小嘴一张一合,他的小手很自然地就抓住了我奶奶另一只奶子的乳头。他就象我爷爷一样贪婪地在手里摩挲起来。

这就是我的父亲,一个乳头爱好者,在他的襁褓岁月里就开始幻想女性身体的美好了。我的奶奶,我父亲的母亲,是我父亲平生第一个接触到的女性。

即使这样,他的童年岁月并不幸福。首先他饥饿,他和村子里的许多孩子一样常常为了填饱肚子,而提着篮子四处奔跑着挖野菜。他老跟在别人身后,他磕磕绊绊,他挖的并不多,他也常常因此抹鼻子。一次他的脚在田野上划破了,他便大哭起来,可是并没有人理他,一个人也没有,这包括他的母亲,他的母亲也在挖野菜,他的母亲飞快地挖着,头也不抬地挖着,她也在为没有东西下锅发愁,饥饿在这一刻是最大的威胁。其次他孤独,他和我在大水中丧生的伯父一样浑身上下都充斥着孤独感。他也常常一个人走到街道上去,走到树林里去,走到大片大片的明明亮亮的阳光里去。

我父亲5岁那年,他就站在门槛对面,我奶奶坐在门槛上。我奶奶坐在门槛上是为了方便给我的叔叔喂奶。我奶奶的奶子开始抖落在我父亲的视线里,他仰着头望着我奶奶,微笑地走到我奶奶身边去,坐在我奶奶身旁的门槛上,用两只手摆弄着他弟弟的脚,那双脚上穿了好看的绣花的小鞋子。

我父亲开口说话了,他说:“娘!”

把正在给叔叔喂奶的我奶奶吓了一跳,她说:“干啥?”

我父亲说:“娘,你那里有个苍蝇。”,他开始用手指着奶奶的奶子了。

我奶奶笑着说:“傻不傻啊,那不是苍蝇,那是个痣。长在这里都这么多年了,你吃奶的时候就没看见过?”

我的父亲不说话了,他把眼睛眨巴眨巴了两下,就低下了头,他在心里琢磨开了。

隔壁的丫丫和我父亲同岁,她是我父亲童年里唯一的异性玩伴。5岁的丫丫远没有象成年后那样漂亮,那个时候她扎着两个小辫子,发梢黄黄的,上面用红通绳打了两个结,走起路来一跳一跳的,可爱极了,就象兔子的两只大耳朵。她笑起来,脸上就会出现两个好看的酒窝,就象粉红色的牵牛花。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一见了我父亲就笑,以至于成了一个习惯性的动作。每当我父亲的眼睛看到牵牛花的时候,他就知道丫丫来找他玩了。

他们通常在一起玩耍的地方,就是村子南部那条干枯的河流的河道,河道底部什么也没有,全是沙子,踩上去软绵绵的,好玩极了。河岸上全是的泡桐树,它们高大的树干把村子给遮挡起来了,它们肥嫩的叶子把天空给掩盖了,同时它们也把孩子们的秘密给隐藏了起来。

孩子的秘密是永远见不得光的,我父亲和丫丫的秘密就在此展开了。

有一天,他和丫丫悄无声息地溜进了干枯的河道,大人们谁也不曾知道,谁也不曾想到,他们要干些什么?5岁的他们能干些什么呢?大人们大大低估了我5岁父亲的能力。我说过他在襁褓中就晓得了女性身体的美好。现在,他要看丫丫的身体了。

起初丫丫不让他看,她说:“你要干什么?我好怕!”。

丫丫脸色绯红,紧抿着那张好看的小嘴,用小手不停地搓着衣角。

我的5岁的父亲骗她说:“你让我看完了,我就给你买糖吃。”

丫丫睁大了眼睛,她说:“你可不要骗人噢!”

我父亲伸出了小手指,他要和丫丫拉钩上吊一百年了。

这一天阳光明媚,大片大片从泡桐叶子的缝隙里跌落下来,在他们的眼睛里,在他们的面孔上。

我的5岁的父亲终于看到了丫丫的身体,其实他只想看看她的胸脯,他只想知道5岁的丫丫的胸脯是不是和他的母亲一样都长了一颗痣。他很失望,他什么也没有看到,5岁丫丫的胸脯和他自己的胸脯并没有什么区别。

5岁的他失望过后,开始有了愤怒,是那种无名的愤怒,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从那里来的愤怒。他愤怒的结果是他用手使劲地捏了一下丫丫的胸脯,当然丫丫毫不犹豫地哭了,哭声传到河岸上来。

第二天,我的父亲起的很晚,他以为丫丫再也不会找他玩了,他开始想起昨天他拧了丫丫一把,丫丫肯定会象他一样记仇的。没想到的是他刚走到自家院子当中,他就看到了阳光中的牵牛花,丫丫又来找他玩了。

他还没有开口说话,丫丫就说上了,她说:“你还没有给我买糖吃呢?”

在我父亲并不多的伙伴中,柱子是最为特殊的一个。他比我的父亲大1岁,个子却比我父亲矮一点,他只所以能和我的父亲成为好朋友,是因为他比我父亲通晓的多,我当然是指对于女性身体的通晓。

父亲12岁,他13岁。他是我的父亲的启蒙老师,是他教会了我的父亲平生第一次手淫,也是他教会了我的父亲怎样去用一个男性的眼光来欣赏女性的身体。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物,这个人物对于我父亲来说应该大书特书,因为他对我父亲的影响是深远的。

在他们之间曾经开展过这样一次比赛,用我们这里的方言说叫比“熊”比赛,“熊”在我们那里也就是指精液。

你可以想象这样一个场景:夕阳。河道。天地通红一片。两个少年黑色的背影。

这样一个比赛并没有多少实际意义,但却在一定程度上促使了我的父亲成长。他在黑夜里不止一次的重复这种动作,他觉得这种动作美妙极了。如果某一天他没有重复这种动作,他就会如同得了老癣的人,奇痒难耐。他有了性欲。

性欲就是洪水,就是猛兽,它会在黑夜里撕咬你的内心,把你折磨的死去活来。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我的父亲和柱子走上了走而挺险的道路。

柱子说:“你跟我来”

“给你看一样你从没见过的东西。”

我的父亲屁颠屁颠的跟在柱子的后面,柱子朝村西走去,他们先是穿过两条街道,然后又走过一条小巷,最后停留在一棵高大的泡桐树下。

柱子命令他说:“爬上去!”

我的父亲疑惑地看了一下柱子,柱子点了点头。我的父亲就爬到树上去了。

那时候我父亲吃的还不象现在这么胖,瘦小的他就象猴子一样,紧贴着泡桐树粗大的树身溜了上去。

树下的柱子示意他朝泡桐树旁的院子里看。这是二黑家的院子,二黑娶了个傻女人,这个傻女人见人就笑。我的父亲在泡桐树上看到,二黑的傻女人正在洗澡,她脱光了身子坐在大木盆里,用毛巾在身上来来回回的抹。

她的并不好看的身体,在我父亲的眼睛里散发着光泽。当她看到泡桐树上的我的父亲时,她竟冲他笑了笑。我父亲吓坏了,从树上溜下来拔腿就跑。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我的父亲走到了自己家里,他的父亲已经上床睡觉了,他的母亲还在喝粥,他的母亲把粥喝的呼啦呼啦响,他最讨厌这种声响了。他的两个姐姐还没有睡,她们正在小声地说话,他走到自己的床前去,准备开始睡觉。

那个时候的农村,不象现在房子很多、很大、住不完。我的父亲和他的父母以及他的兄弟姐妹们全都挤在一个土筑的茅屋里。他的姐姐已经长大了,他的母亲便用一张布吊在了他姐姐和他们的住处中间。

我的父亲和他的兄弟睡的这边灯已经熄灭了,他姐姐们的那边还亮着。我的父亲躺在床上,在黑暗中他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他看不到他的姐姐们,但是他能看到她们在灯光的照射下投在那吊着的布上的身影。她们的身影很美好,曲线圆滑。

我的父亲开始想入非非了。他从床上溜下来,走到吊着的布的边缘去,他想掀开一丝缝隙,正当他的手颤抖着掀开时,她的母亲出现了,她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儿子身后,她低声的厉声说到:“你要看什么。”

我的父亲什么话也没有说,他缓慢的一步一步朝自己的床移动,他重新溜进被窝里,把头深深地埋在了被子里。黑暗中他听到母亲走开的声音,同时还有她抛下的话,她说:

“你要是再不好好睡觉,我就会撕破你的嘴,戳瞎你的眼。”

这一个晚上,我的父亲彻夜不眠,他哭了,他埋在被子里深深地哭,他哭的一塌糊涂,他哭的一点声音也没有,但他的肩膀颤抖的厉害。眼泪在面孔上肆意地流,黑暗中没有人能够看到。他只觉得自己委屈,到底是那一点委屈了自己,他又说不清楚了。

这就是他不幸的童年和少年生活,当他所谓的幸福生活来到时,他溜进了城市,确切地说他成了一名工人。那个时候一个人的一生是很容易改变的,也许一个小小的招工名额就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我父亲的命运因此改变。

他溜进城市的时候,正好16岁,他在招工过程中虚报了年龄,他真正成了一名技术工人。他平生第一次有了工作服,他穿上了那种崭新的蓝色的工服,他感觉自己神气极了。他和那些和他一起招过来的年轻小伙子们、姑娘们,排成一个个的长队,然后再整齐的意气风发的走进厂里去。

我们现在的家里就有着这么一张照片,我的父亲和他的工友们意气风发的站在他们的工厂门口。可以这么说这是我父亲一生中难得的激动时刻,这也是他把这张照片保存到今天的原因,并且没有丝毫的破损、折痕、泛黄,他把他的激动时刻完整的保存在镜框里,成了他的一个见证。

这家工厂地处郊区,那时候厂房的周围全是地,地里种满了各种粮食和蔬菜。他记得他吃过早饭出去跑步的时候,他常常会在这里看到往地里背粪浇菜的菜农。现在这样的情景在这里是永远也看不到了,这里成了闹市区。

我的父亲在当时还只是个学徒工,他的师傅姓蔡,我父亲喊他蔡师傅,他当时三十多岁,从外表上看已经显老了,给人的感觉有四十岁左右。他喊我父亲为小赵。我的16岁的父亲很是勤奋,也好学,因此得到了蔡师傅的喜爱。

蔡师傅有学问,我的父亲能够顺利的给家里写信就是他的功劳。他在周末的时候,常常对着我的父亲这样喊:“小赵,礼拜天有事吗?没事的话就到我家去吃饭。”

我的父亲当时还很不好意思,他是推辞过那么两次,不过他并没有驾住蔡师傅的热心肠。他开始到他家吃饭了,他开始知道他有一个漂亮的老婆和一个十岁的小女儿。这个十岁的小女孩长的非常可爱,她喊我的父亲为叔叔。小女孩的妈妈特别会打扮她,我的父亲每次到他们家的时候总会看到蔡师傅的女儿穿的花枝招展的。

等他们彻底熟识了之后,小女孩常常会跑到我父亲面前来,她用她那略带稚气的大眼睛看着我父亲说:“叔叔,你给我叠一个纸飞机好吗?”

我父亲一直都住在单身宿舍,一个房间里两个人。他基本上还算是满意,只是在他手淫的时候,他才会感觉到黑暗中有双眼睛在注视着他,那种感觉是极其不舒服的。

我父亲满18岁的时候,文化大革命开始了。厂里、厂外的街道上到处都贴满了花花绿绿的大字报,一层压在另一层上面,已经很厚了。到处都是穿绿军装戴红袖章整天喊口号的人群,我18岁的父亲也莫名的加入其中,成为其中的一员。18岁的他根本不能真正理解这场运动的真正含义,以及它所带来的灾难和浩劫。

那个时候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的父母都是贫农,他的出身绝对是炙手可热的。他穿上了绿军装,他戴上了红袖章,他也整天跟着喊口号,他的头脑开始发热了。

他和那些和他一样穿着绿军装的革命群众走在一起,他们要彻底地和那些资产阶级当权派划清界线了,把那些牛鬼蛇神、黑五类分子统统打倒。

这个时候的工厂已经彻底停产了,最先倒霉的是厂长,他被剃成光头,双手反绑,接受万人批判大会,他的老婆则被剃成了阴阳头,她的胸前被强行挂上了一串破鞋。当晚,厂长和厂长老婆双双吊死在自己家里。

后来就发生了武斗,我的18岁的父亲也加入其中。有一次,他亲眼目睹了一个象他同样大小的青年,被他这一帮派的人给活活用砖头砸死。那个青年的脑袋迸裂,脑浆撒了一地。这一次我父亲的内心受到强烈的震撼,那青年死的时候,撕心裂肺的惨叫,确实把我父亲的心给喊痛了。我父亲在转过身去的那一瞬间,他的眼泪落下来。

蔡师傅的倒霉,完全是由于他是厂里的车间主任引起的,平日也不知他这个车间主任得罪了谁,有人写了他的大字报。他倒霉也就罢了,谁知道又牵连上他的老婆,两个人被一块抓去了。

蔡师傅家诺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他12岁的女儿孤零零的一个人。这个名叫婷婷的12岁小女孩常常会在傍晚的时候望着窗外的世界发呆,目光散淡,没有表情。我的父亲在这个时候,恰倒好处的出现在蔡师傅家的房间里,他要照顾婷婷了。在外人看来他来照顾婷婷,是理所当然的,他有炙手可热的出身,任何人不会把他怎么样,同时他又是蔡师傅的徒弟,不过他早已经同蔡师傅划清界线了,不是他的徒弟了。

我18岁的父亲是有目的的,他喜欢上了婷婷——这个只有12岁的小女孩,他从去她家的第一天起就喜欢上她了。那时候他16岁,婷婷10岁。现在他18岁了,婷婷12岁了。12岁的女孩应该发育了吧!而18岁的他正是情欲汹涌的时候。

我18岁的父亲向来不会强求人的,更不用说对一个12岁的孤零零的小女孩了。但是他在一定程度上却起了诱导作用,在婷婷恐惧地趴在他怀里的时候,他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裆部,那里鼓鼓的、硬硬的。12岁的小女孩婷婷不但没有害怕,反而非常兴奋,她主动的用手抓住了那个充满情欲的东西。

我的父亲得逞了,他如愿的得到这个刚刚来过初潮的小女孩的第一次。他的恐惧也紧跟着来了,他这样做算不算诱奸未成年少女?12岁的小女孩婷婷会不会告发他?等等一系列的问题摆在面前。

在蔡师傅被抓的两个多月里,我的父亲曾经和婷婷多次发生了性关系。

事实证明,我父亲的这种恐惧和担心是多余的,婷婷并没有因此告发他,也没有告诉她的父母。她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

后来我的父亲娶了我的母亲——一个乡下土妞做老婆,他被压抑的性欲才得到彻底的解放。

身处那个年月的人们,谁还能够不压抑?

(三)

没有天灾,没有人祸,2001年的一天,绝对美好!

此刻,我就坐在北京一座宽敞而又明亮的办公楼里写这篇略带回顾性质的小说。我在写我的家族,确切地说是写我家族的性欲变迁史,从我爷爷到我父亲然后再到我。写作过程中我常常会被某些场面所感动,泪水会禁不住从眼眶里涌出来,我知道我在用感情写作。这对于一个写作者或者叙述者来说是大忌的,感情用事的文本里更多的拥有的是激情,而少了常规意义上理性。一部缺少理性的作品实际上与一个孩童的呓语并没有根本的区别。正因如此,我的写作常常会被毫无理由的终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我内心的反应却格外的强烈,我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高喊,写下去,就用你的感情写下去。在选择服从于内心还是常规的理性的叙述方式上,我依然听从了内心的召唤,尽管这意味着并不讨好读者,或者离读者越来越远。这是一种写作上的离经叛道和穷途末路!

窗外已是北京的秋天了,天空甚是高远,使人有伸手去触摸的愿望。一轮大但光芒不太强烈的太阳挂在黑睚睚的楼层上空,就好象某个孩子的有些害羞的脸,除此之外,在我的眼睛里还有一只粉红的内裤在翻飞,它正在那黑睚睚的楼层上的一个阳台上悠闲自得。它就象一面旗帜一样充满了欲望,对这个城市进行着诠释。

接下来的叙述就轮到我了,2001年我23岁,我单身。

1978年8月17日是我应该终生铭记的日子,我在这一天出生。这一天天气状况良好,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昭示,也就意味着我将碌碌无为一生。

我的父母为了响应党的“只生一个好!”,硬是将我还未出生的兄弟姐妹杀死于母亲的腹中。我是独生子,至今家里的墙壁上仍贴着已经变了颜色的独生子女证书。今天我的母亲常会对此事长吁短叹,她说那个时候的人真傻,怎么能傻到只要一个孩子的地步呢?

从生孩子这件事情上,你也许已经看出了一些破绽,那就是父亲的性欲相对于我爷爷来说已经是退化了。即使我的母亲将她怀孕的每一个孩子都生下来,她也未必有我的奶奶高产。用我父亲常用来安慰自己的一句话说:“时代不同了。”。

就是在这种大背景下,我应运而生,颇有时代弄潮儿的意味。

从出生那天起,就宣告了我的童年将是孤独的,有些时候形体上的孤独远比精神世界的孤独来的更为肆无忌惮。

那些时候我常常是坐在自家的门槛上,脖子上挂着一串钥匙,用手来回翻腾着钥匙环,两眼望着西边的太阳发呆。我在等我的母亲回来,尽管我有钥匙,但我却不敢打开自家的屋门,我害怕独自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我总觉得那里面有无穷的黑暗,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把我吞噬掉一样。

我坐在门槛上,对着母亲归来的方向望眼欲穿。那是一种等待,一种漫长的等待。在我的前方,我家外面的街道上,常常会有几个孩子在跳橡皮筋,他们的身影来回的跳跃着,他们的口中还喊着一些和橡皮筋相关的歌谣。我和他们并不玩的来,我们之间似乎有着很深隔阂,有几次我都想跑过去和他们搭讪,但内心的怯懦让我的脚步停止了。我害怕母亲的巴掌。

母亲是个很凶的女人,特别对于童年的我,她的巴掌往往是不分青红皂白的落下来,落在我的脑袋上,脸上,屁股上,肩膀上。这是她对于童年的我的一贯作风,以至于后来我多次的思考过她到底是不是我的亲生母亲。

一次,我和一个小伙伴到我们村子外的一条小河里玩,不小心被她知道了,她的巴掌就象冬天的雪片一样落下来,落到我幼小的身体上。其实那条小河并不深,里面的水也只是到我膝盖上面,还没有淹住我的小鸡鸡。那天我也是晒干了自己才回家的,并且衣服上没有一丝痕迹,除我母亲之外的人完全看不出我去玩过水。但我的母亲是个细心的人,这个女人竟然细心到用她的长指甲来挠我的皮肤,她一挠我的皮肤就出现了一个白印,她因此判定我去玩水了,玩水了就要挨她的巴掌,这是一种理所当然的事情。

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造就了她儿子的孤独,也抹杀了她儿子的个性,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想扭曲他的性别。她只让我和女孩子玩耍,因为女孩子不招惹是非,不调皮捣蛋。她想把儿子当女儿一样养着,她还给他买了好看的小花裙子。

海英和银英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她们的母亲和我的母亲非常要好,因此我的母亲让我和她们一块玩耍。这是一对小姐妹,姐姐比我大一岁,妹妹比我小一岁。姐姐爱笑,妹妹爱哭。总之,她们两个人的一切都是相反的,也只有对待我的态度上是相同的。她们都很喜欢我。她们喜欢和我捉迷藏,喜欢和我踢毽子,喜欢和我掷沙包等等。

我们之间还有一项秘密的活动,那就是象成年人一样但发生在孩子们的世界里的事情。我们象成年人一样,偷偷地将一段身体压在另一段身体上面,完全是对成人世界的机械式抄袭和模仿,感觉到的欢娱也仅仅是心情上的而不是性情上的。5岁左右大小的孩子当然没有性情!这些抄袭和模仿是非常拙劣的,也是对成人世界的一个莫大讽刺。我们往往是偷窥了成人世界的一些奥妙后,才常常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的。没有一个儿童一生下来就是天才!

我们这种活动是非常隐蔽的,有可能在河道里,也有可能在小树林里,或者自家的大床上,特别是大人出去干活的时候。我们双方的父母都没有发现过,只有一次被她们两个的已经成年的哥哥看到了,我没有穿衣服就跑了出去,在我那个年纪光屁股有时候比穿衣服更可爱。

后来我慢慢地就和她们两个疏远了,因为我上小学三年级了,知道男女是有分别的,在一块是要被人耻笑的。我并没有按照母亲的意愿成长,我的性别潜意识让我找回了我自己。

在我上初中的时候,我离开了父母,开始在校的住宿生活。母亲每周来看我一次,往往会给我带些生活的必需品。这个时候的她变的温和多了,她总是这样对我说:“你还小,在外读书,只有你一个人,你要照顾好自己。爹妈不在身边,有个头痛发烧的就要对人说,不要憋在心里。”

住宿生的生活是非常辛苦的,首先你要照顾好自己的生活,另外就是你还要好好学习。我们学校里的住宿生大多都是农村来的,我由于户口随了母亲的缘故,也一直生活在农村。这个学校里的住宿条件并不好,从初一到初三的学生都要睡在一个大房子里,中间也没有间隔,一个床挨着一个床,把空间占的满满的。如果你在半夜里醒来,肯定会听到鼾声和磨牙声,在夜里显得犹为的响亮,常常会使人毛骨悚然。就是这样的一个恶劣环境,整整伴随了我三年。

初一那一年,我已经12岁了,已经开始遗精了。这个时候的我已经在梦里幻想异性身体的美好,在白天的时候,我甚至还偷看班里的一位漂亮的女孩子,隔着衣服幻想她身体的美好和每一个细节部位。

那个时候的我学习不太好,而她的学习则是非常好。我总觉得自己处于非常卑微的劣势,对她的莫名的喜欢我甚至没有勇气亲口向她说。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当时班里有个并不出众的小男孩喜欢她,并且她一度还成为了他遗精的幻想对象。每当我和她擦肩而过,我的内心都有说不出的激动,然后就那么呆呆地望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

我们之间没有发生过什么,那种情况下我们之间确实也发生不了什么。她只是我的一个精神依恋对象而已,我觉得自己和她发生了一场恋爱,是有关精神的。她不会知道,她也不能知道,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学会手淫的时候,她就成了我手淫幻想的对象了。我真是一个罪犯,竟然把自己一生中最美好的一场恋爱给糟蹋了。但仔细想一想又是非常正常的,我不能责怪自己。如果你身处那样的环境,也是那样的年龄,你也不会考虑一切而和我一样做这样的事情的。这种事情在当时看来是满有意义并非常刺激的。

确切地说这还不能算是一场恋爱,真正的恋爱来临的时候,我跨入了高中的大门。

现在你和我一样,正坐在二(3)班的教室里,你的课本打开在183页。

我们的故事就在这里展开。

你叫霞,你的父母在前面添了一个红字,他们在家喊你红霞,那意思你是傍晚出生的。你坐在我前面的位置上,我就坐在你身后,你扎了一个马尾巴,常常会随着你走起路来一跳一跳的,也引的我的心也随着上下起伏。

最使人感动的是你那双眼睛,你那双眼睛大而有神。我第一次最先注意到的就是你的眼睛,我感觉那里面就好象有水似的在涌来涌去。

你是学生会主席,而我是一个爱写写画画的人,正因为如此,我们的接触才多了起来。我至今仍记得第一次和你合作的情景,那天的天气真的很好,你的眼睛里闪烁着阳光。我站在凳子上,你用一只手轻轻地给我扶着,另一只手却帮我递粉笔、粉擦什么的。我平生第一次触到了你那纤细、白皙的手,那种感觉是种说不出的好。你只是害羞地看了我一下,你的脸红了,你赶忙低下了头,生怕我看到,实际上我已经看到。我会把这个美好的日子永远记得的。

学校里追求你的男生不少,除了我以外,还有两个男生,一个是我的好朋友,一个是我们学校里非常出名的人物,一个叫刘东,一个叫许龙龙。刘东是我的好朋友,许龙龙是那个学校里非常出名的人物,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但你不知道的是我和他们两个之间的故事。先说刘东吧!刘东和我在我们班里的人看来,我们两个确实是最要好的朋友,睡觉、吃饭都形影不离,其实这中间是有秘密的。我给你写的第一封情书,是刘东帮我亲手送给你的,你还记得吗。但你不知道的是,他以此为功,常常威胁我和他睡一个被窝,他是有同性恋倾向的。那时我确实害怕极了,也对他讨厌至极,可我始终摆脱不掉他。这样他在我的心中就成了一个阴影,那时候的我真觉得生活压抑透了,这种感觉一直伴随着我的青春期。那些男生宿舍里发生的事情,你是永远不会知道的,也是体会不到的。

好了,不说他了,那咱们就说说许龙龙吧!许龙龙这个人物当时也是喜欢你的。你知道他曾经用匕首扎伤过老师,事情并不大,仅仅是因为老师在课堂上叫醒了正在睡觉的他。后来我和他大打出手,并把他的脑袋打破了,完全是因为你。我实在不想看到你和其他的男生在一起,更不用说这样一个人物了,并且当时他对你的语言又带有调戏性质的,我听到了,听到了我的愤怒就随着来了。弱势群体的人们爆发出来的力量往往比强权人物的爆发还要大,我就是最好的例证。

后来,也就到了那个夜晚了,那个夜晚我们第一次有了身体的接触。我真的非常谢谢你,让我晓得了女性身体的美好。也许我这样说会显得非常地轻浮,那么请允许我这样说吧!我把那个夜晚看成青春期里一件非常残酷的事情,它对于我的影响是深远的,时至今天我仍能感觉到它所波及的疼痛。

这就是我的第一次恋爱,我会在某一个深夜突然惊醒,然后想起,然后内心异常的疼痛。我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手淫,我流着眼泪手淫!在黑夜里任何人也看不到,只有我自己最清楚最明白。

在我上大学和工作的期间,是我一生中性欲最为旺盛的阶段,它常常悄无声息的就来了,让你一点儿准备也没有。因此我的性伴侣也常常变换着角色,起初是班里的女同学,女朋友,后来就是女同事、女老板、舞女、妓女等等了。

我开始滥交了,就为了满足那日益旺盛的性欲。因为这个社会是开放的,开放的你根本就不用为性欲发愁,只要你愿意,你可以随处发泄。在如今这个时代根本不必要象我的爷爷那样使用暴力了,也不必要象我的父亲一样用尽心计引诱小姑娘了。他们的那一套早就落伍了。

下面我将很遗憾的告诉你,我这样做的结果是——我过早的阳痿了。那天,我正在一个妓女的床上,没有人事先给我打招呼,可以这么说一点迹象都没有。只是那个妓女的手触摸到我那里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完了,那里软绵绵的,象个冬日里晒太阳的老头,一点精神也没有。

这就是我,我们家族里最后一个情欲种子的覆灭记录。

我开始害怕黑夜,甚至想逃离黑夜,但我做不到。在黑夜里我常常会看见自己黑色的眼睛散发着烁烁的光芒,我身体内部的性欲还会莫名其妙的突袭我,让我不堪忍受,我开始尖叫、大哭。但我始终找不到释放的出口和自己的来路。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了,真的黑夜马上就要降临了。

行文至此,我早已泪流满面。

夜色中,我仿佛看见“性欲”这两个字象黑色的蝙蝠一样,呼啸着从我的头顶掠过。

这么多年来堆积而成的问题真的凸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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